过去的成功,让威盛的王雪红与陈文琦,乃至上下员工都过度膨胀。而在经过连番的挫折与打击之后,或许可以让威盛有痛定思痛重新出发的契机。
在这个最接近圣灵的年底时刻,威盛电子公司两位虔诚的基督徒董事长王雪红与总经理陈文琦夫妻,此刻却是心绪杂乱。这家曾经如此辉煌耀眼的成功企业,此刻正印证了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,人一旦不够谦虚,太成功的经验,反而是阻碍进步的绊脚石!
近来威盛电子可说是多事之秋,除了爆发震惊国内外的友讯科技商业间谍案,日前疑似离职员工对《壹周刊》爆料的攻击事件,与股王联发科技的诉讼仍在未定之天,再加上威盛的本业营运绩效仍然未见起色,这些压力同时降临,让陈文琦在十二月六日的记者会数度哽咽。
接近陈文琦的人说,最近陈文琦不仅对外要一肩挑起营运责任、出面说明,对内更要自我心理建设,还得安抚闻讯在十二月六日从中国紧急返台的妻子王雪红。最近几天,陈文琦的话少了、精神很紧绷。一位威盛员工说,“我从来没有看过陈文琦压力这么大、这么沮丧过。”
然而,就像中文的“危机”同时隐含着“危险”与“转机”一样,这时候,也该是陈文琦与王雪红两人静下心来想一想,威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膨胀过速 难免志得意满
要讨论威盛的问题,得从一九九九年下半,与英特尔在PC133芯片组产品一战成名说起。或者是幸运、或者是独到的产业眼光,威盛以PC133芯片组崛起于国际半导体舞台,2000年股价更冲高到六百多元,成为当时的股王。威盛更大举购并新瑞仕(Cyrix)、IDT 等公司,成为国内外的媒体宠儿,当时确实是好不风光。
但就在此时,公司气氛与经营团队的心态改变了。主机板客户开始用“高傲”来形容威盛的业务单位,“似乎只有在威盛有求于人时,才会看到威盛的人出现。”
另外,陈文琦或许是过于忙碌,也或许还有其他因素,让许多朋友与同学都觉得他改变不少。当时的陈文琦,不仅撂下狠话要取代英特尔成为芯片组龙头、拿下全球五成芯片组市场,去年初威盛更对联发科下战帖,宣示今年要取代联发科成为光储存业龙头。
然则,对照今日,威盛在全球芯片组市占率仅有两成(根据资策会市场情报中心MIC 十一月的数据),明显落在英特尔与矽统之后,若单独计算美商AMD公司的平台,也被NVIDIA拿走约三成的市场。至于联发科目前更是以全球市占率五成以上,稳居光储存龙头地位。整个威盛集团,目前仅有从事网络芯片的威瀚确定今年全年可以获利,由光储存芯片部门独立的威腾,以及耕耘多年的微处理器、Via Telecom (无线通讯)、Via S3 (绘图芯片),都要到明年以后才有机会获利。
外斗消耗过多战力 无暇顾及内部控管
从九九年到现在,威盛经营阶层一方面要面对英特尔的诉讼车轮战,一方面更亲自帮新产品线“跑业务”,好长一段时间,威盛都以“头号处理器业务代表”匿称王雪红。不过,经营公司不只是创造营运绩效,隐身其后最重要的还是内部控管,尤其是像威盛这种曾经风光过的企业,员工在经历了从云霄坠落谷底时的心情,更需要主管当局花心思进行沟通。
威盛员工从九八年的近五百人成长到目前的二千多人,业务也不断扩增。在这段期间内,陈文琦与王雪红个人的工作负担愈来愈重、沟通管道却相对减少,中层干部又少有与公司同等速率成长,内部管理自然乱成一团。反映出来的,则是包括分红不均、效率低落、内部管理疏失不断,再加上主管太强调信仰,以及大小诉讼不断等问题,都成为威盛的致命伤。
在分红不均上就有许多案例。一位曾在二○○○年前后于威盛任职的业务人员,工作两年只分得五百股员工分红,一气之下愤而转往外商就职。这种故事在威盛时有所闻,也因此让威盛员工一直感觉主管实在太“小气”。
威盛公司主管强调,董监事会成员包括陈文琦与王雪红等,去年与今年都停止参与员工分红配股,两人并决定配股的层级只到资深副总与副总,其下的各阶层到一般员工则由其顶头上司决定。不过,整个公司配股侧重研发,相当部分的威盛主管不是配股原则不一,就是配股之后没有与下属善尽沟通之职,时间久了,不是造成人员含怨离职,就是在公司各处埋下地雷。